《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(2010—1010年)》公开征求意见。内容之一是减轻中小学生课业负担，给学生更多发展空间。
假如晚会场内突然失火无法扑灭，你想逃生，面前有左右两个门，其他人也要争抢这两个门出逃。如果你选择的门是很多人选择的，人多拥挤，你将冲不出去而被烧死；如果你选择的是较少人选择的门，你将逃生。因此，你的选择必须考虑其他人的选择，而其他人的选择也必须考虑你的选择。这就是博弈论所说的“囚徒困境”。
其实应试教育下的学生减负就属于这种“困境”。
现行教育的弊端已是不争的事实，“减负”不仅是学生和家长的要求，也是学校、专家、政府乃至全社会的呼声。尽管我们下发过不少“减负”的红头文件，但收效甚微。如果教育体制没有整体的改变，个别人、个别学校、个别地方单独改变，都可能付出代价。对于学校、家长来说，中考、高考衡量的标准就是依据这种教育，不这样做就会输在起点上。为了赢在起点，大家不知不觉地进入了一个“囚徒困境”，似乎只有“增负”才可能赢得这个赌局。
国家教育部曾不断要求：中学的上课时间不得早于8点。但实际上学生不是照样天不亮就出门！假如要求全国所有学生都“减负”，取消早晚自习，少留作业，不准补课，也许一时有效，但减下来的负担往往还会被不厌其烦的补课重新加上。因为这种教育的博弈结构本身，就规定了这样做的收益和好处———比如高分的可以进入好的初中、高中和大学，升学率高就意味着学校名利双收，老师饭碗牢靠。在整个游戏规则都倾向“增负”的现实情况下，这“负”减得下来吗？难怪有人质疑这种做法能坚持多久。
如前几日，沙坪坝区教委要求全区的中学一律取消早自习，走读学生不再在校上晚自习。其初衷无疑是好的，但实际上变通的补课方式还会层出不穷，比如老师动员学生写申请，“被自愿”要求补课，家长能不支持？家长为什么情愿配合学校共同规避“减负”呢？因为他们都明白，眼下你可以把“负”减下来，但到时候还得考试分数说了算，那认真遵守“减负”规定的岂不要吃大亏！因此减负的关键是要对学生的负担正确理解，造成学生负担的原因十分复杂，涉及考试制度、学习内容、教学方式、学校管理和家长观念。
要走出“减负”的误区，根本的办法是改变博弈规则，只有推进课改和启动更科学、合理、公平的考试评价体系，给学生更多全面发展的空间，教育减负才能够真正走出“囚徒困境”。
（吴昊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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