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刘福森,汉族,1943年8月生于河北,1965年进入吉林大学哲学系学习,1970年毕业于吉林大学哲学系。历任吉林大学哲学助教、讲师、副教授、教授。在职期间主要从事马克思哲学的教学与研究工作,1995年后,同时从事生态哲学和发展哲学的研究。目前担任中国自然辩证法研究会理事、中国自然辩证法研究会环境哲学专业委员会副主任,在《中国社会科学》、《哲学研究》、《新华文摘》等重要杂志发表论文百余篇,出版《社会发展问题的哲学探索》(合著)、《西方文明的危机与发展伦理学》等著作。
总结一下我40年来“追问”哲学的艰难历程,无论是对于我这个“昨天越来越多,明天越来越少”的人来说,还是对于刚刚步入哲学门槛的年轻人来说,都是很有意义的。
晚点上路,只能跑步前行
我1965年入学,1966年“文化大革命”开始。大学生活没有给我提供必要的知识,也没有给我一个可以作为工作起点的必要的哲学基础。1970年我留校从事哲学的教学与科研工作,在知识上一穷二白的我,当时应对这个工作的尴尬与困境不用我多讲就可想而知了。我只好拼命地读书,以便补足工作所需要的必要知识。除了给学生上课之外,我把几乎所有的时间都用来读书。这对于现在的学生来说,既是无法想象的,也是无法忍受的。所以,我真正的大学生活是在工作后才正式开始的。没办法,晚点上路,只能跑步前行。
我之所以讲我的这段特殊的人生经历,是因为它直接影响了我以后的学术生涯。我不仅没有真正读过本科,更没有读过硕士和博士,几乎可以说是自学“成才”。这种特殊的经历对我的学术生涯的影响是双重的:首先,由于早期的读书完全是围绕着给学生的教学内容展开的,因此,学到的知识缺少全面性和系统性,基础很不牢固;尽管拼命读书,进展却极为缓慢。但是,也正是“自学”才使我养成了独立思考的习惯。“换一种方式去思维”,“得出和别人不同的结论”,成为支配我后来学术生活的一种潜意识。即使是那些大哲学家们说过的话,我也会怀疑一番,直到通过自己的思考也得出同样的结论,我才会予以接受。后来我看到哲学家福柯在《性史》一书中说过的话时,才真正意识到这样做是对的。他说:“哲学……要不是努力弄清如何以及在何种程度上才能以不同的方式思维,而是去为早已知道的东西寻找理由,那么,它的意义何在?”大哲学家们的思考并不直接就是我的思考;大哲学家们得出的结论也不能直接就成为我的结论。这是我学习和研究哲学的基本态度。正是这种态度,才使我在学术研究中能够有所创新。1991年,正当实践问题成为马哲研究的热点问题时,我就提出“历史唯物主义是马克思哲学的世界观”:“离开历史唯物主义就没有实践唯物主义,实践唯物主义必然是历史唯物主义”;“马克思的历史唯物主义包含着两种含义”:“第一,作为历史观意义上的历史唯物主义(我们称为唯物主义的历史观)。这种意义上的历史唯物主义的功能就是揭示社会历史的一般规律,为人们提供一个观察社会历史的哲学理论原则。第二,作为世界观意义上的历史唯物主义(我们可以称为历史的唯物主义)。这种意义上的历史唯物主义的主要功能是为人们解决人的感性活动、人的本质以及人和自然的关系等哲学问题提供一种哲学理论原则,它是一种不同于旧唯物主义的新唯物主义世界观。”